【曦澄】却道天凉好个秋
却道天凉好个秋：蓝曦臣×江澄
正常时间线为观音庙后，有二设。
全程无刀全糖，请放心食用。
留评的都是天使嘻嘻嘻。
第十六章/涉江采芙蓉
江澄御剑飞行之时把面具揣在了怀里，硬邦邦地硌着胸口，似乎是天气炎热，连带面具也微微发着烫。他将行程安排得很紧，想要尽早返回莲花坞。虽然蓝曦臣和阿蓉给他的解释可以称得上没什么纰漏，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疑影，催着他离开姑苏，一探究竟。
他没有自行开口询问过除却蓝涣以外的人有关江家和“江宗主”江澄的事情，却并不代表他全无困惑。温家是如何销声匿迹的？各大世家为了换得如今太平日子付出过什么？对江家当真是毫无影响吗？还有魏婴，整整三天了一封书信也不给他传，阿蓉还知道出来找他——而且阿蓉竟然只字未提魏婴。
这些玄门世家所处的地界基本皆是灵力充沛，山林中自然有不少精怪，与玄门算是有不成文的依附关系，大多数时候是井水不犯河水。阿蓉是莲花坞的精怪，且做的是寻找宗主的大事，若是魏婴在他不在时全权处理江家事务，没有可能不知情。一旦他知情，阿蓉便一定会说。
莫不是魏无羡离开莲花坞了吧？
少年自总角之岁就和他这个师兄整日厮混一处，倒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莲花坞。江澄无法从自己的思考里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魏无羡，云梦江氏的魏无羡，为什么不选择和他一样留在莲花坞，做一辈子江家的人。
他心绪一晃，差点自剑上摔下，得亏蓝曦臣在旁扶了一把，问道：“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会儿？”
“好吧。”江澄不知道说什么，点了点头应允。
落脚处是片林子，树影斑斓印在衣袖之间，盛夏时节颇有几分清凉。他垂着眼帘想了想，鼓足勇气冲蓝曦臣笑道：“魏无羡真的是太没良心了，回你的信却不给我写点东西。”
对方面色不改，道：“晚吟是觉得待在姑苏有什么让魏公子不放心的吗？”
“不敢不敢，”他从善如流地一颔首，“只是想看看这小子那么多年，到底有没有什么长进。”
“过不了多久便可见面了，”蓝曦臣依旧滴水不漏，“晚吟不必忧虑。”
他听蓝涣答得越是流畅，越是惴惴不安，索性铤而走险道：“蓝曦臣，你告诉我，到了云梦，我是不是根本见不到魏婴？”
见是见得到的，可是不是江澄想见的那一位，蓝曦臣心知肚明，只得反问道：“晚吟······晚吟这样说是何意？”
“我都知道了，魏无羡现在不在江家，彩衣镇那些说书的各个都清楚得很。”他骗人的功夫从魏无羡身上学了不少，说起瞎话来眼睛不眨。
蓝涣没有回答，他急着又补了一句：“我全部知道了，你没必要再骗我。”
“那晚吟——”蓝曦臣不是看不出来江澄是在试探他，仍然想说“没有，魏公子一直在莲花坞并未离开”，但是说不出口。
江澄的那双眼睛亮若秋水，真诚到了极点，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眼睛前说谎，所以他道：“那晚吟想知道什么。”
江澄的面色有一瞬间白了白，强撑着道：“你有什么说什么。比如说······魏无羡怎么走的？”
对方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半晌道：“好，我定知无不言。”
蓝曦臣讲得很快，和蓝启仁口中枯燥无味的世家史相差无几，隐去了许多需要诉说与感慨的内容，听起来平淡无奇。
少年好像也和他的话一样，变成了一段无波无澜的文字，盯着他一言不发。
“江澄，你还好吗？”
“我父母归隐了，阿姐嫁给了金子轩，他们有个儿子叫金凌。魏无羡在莲花坞等着我回去，这些是你说的不是？”江澄的表情淡淡，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
“是我说的。”
“好，我记得你们家的家训里有一条是不可轻诺寡信，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蓝曦臣，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
“江澄，这些——”
“没有这些那些，我要你还我你说的那个莲花坞，还我你说的阿姐、阿爹、阿娘和……魏无羡。他们凭什么不在了，你又凭什么可以不负责。”
“对不起，江澄，我不应该骗你。”
“可是你骗了我。”少年原本是靠着树站立，现下顺势坐到了地上。
江澄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觉得胸口发热，发烫，像是有一把不知什么时候烧起的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事实上，的确有一团强光将他笼罩在其中，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蓝曦臣甚至来不及反应。
江澄不见了。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