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却道天凉好个秋
却道天凉好个秋：蓝曦臣×江澄
正常时间线为观音庙后，有二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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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评的都是天使嘻嘻嘻。
第六章/浅情人不知
掌灯时分那对小夫妻终于转醒，一睁眼看见屋子里有两个衣着华丽，相貌出挑的人，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男子下意识地护住了里侧的女人，愣愣地坐在榻上活像只呆头鹅。其中有着一双杏眼的少年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目间的疏离感一扫而空。
蓝曦臣清了清嗓子，温声道：“我们是姑苏蓝氏的子弟，行船至碧灵湖中央时发现你们出了事故。因为你们都昏迷不醒，所以只能先安置在此。”
“多、多谢大人，”男子回过神来慌忙挽着妻子下榻行礼，看起来应该是个书生，“现在我们已经无碍了，还要继续行路，大人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
“你是云梦人？怎么会来姑苏啊？”江澄在青年上前扶起两人时笑着发问。
“小生——小生与内人外出游玩，恰巧船经彩衣镇。”
“都没在镇上停留两天，真是遗憾。”
他东一句西一句说的让男子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赔笑。
“对了泽芜君，端午是不是要到了啊？”
“正是。”蓝涣回身看了他一眼，立时明白过来江澄到底在问什么。姑苏端午时节佩戴的香囊与其他各处不同，小小的一只精巧秀丽。而彩衣镇附近盛产浮光锦，沾水而不湿，稍微手头阔绰点的人家都会用它来制作，男子腰间戴的香囊正是这一种。既然他来自云梦，那香囊只会是跟他同行的少女所做。
言下之意便是这女子必然是姑苏人。
“说吧，你们撒谎做什么？”少年笑容一敛，单手撑着下巴冷淡地道。
倒是那个姑娘叹了一口气，起身道：“我是姑苏人士，家就在彩衣镇。一年之前赵郎到这边求学，我们两情相悦了。可爹娘不同意，非要我嫁给别人，真是蛮不讲理，所以——”
男子一把拉住了她，面色潮红道：“临安，你怎么什么都说？”
“我说的是事实啊，”临安冲他眨了眨眼睛，“还请两位大人放我们一马，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就走不掉了。”
蓝曦臣似乎是没见过这样直率的女子，笑了笑道：“我们并不会干涉两位的事情，只是碧灵湖的事故出得蹊跷，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我们接近湖心的时候，突然天就阴了，狂风暴雨一下子起来，船直接翻过去了，之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说得眉飞色舞，手还上下比划着。
江澄与蓝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便继续你们的行程吧。”
待两人出了门之后，青年饮了口茶，道：“我感觉我做了一件错事。”
“没什么好内疚的，”江澄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硬凑到一起只会做怨偶，相看两厌。”
蓝曦臣手一顿，明白过来他是在说虞夫人和江枫眠。他是秉承着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原则不作答，道：“晚吟早些休息，明日要再去一趟碧灵湖。”
他猛地站起身，垂眼默立了一会儿，沉声道：“泽芜君，你记得一定要找一个情投意合的道侣。”
青年喉间有些发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情投意合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楚的。
众人皆骂金光瑶为了名利与亲妹妹结为夫妻，可他曾经在蓝氏的清谈会后，见过自家三弟立在庭院中，偷偷将一朵开得娇俏的栀子花收在袖里，金星雪浪袍都染满了栀子的清香。被他看到时脸红了大半，支支吾吾地说不清用途。花最后戴在了秦愫的鬓边，彼时他们还不是夫妻，只是相识不久的男女，用一朵栀子花来交流情意。
母亲杀死父亲恩师，父亲得知真相之后为保全她的性命，不顾家族反对，与她三拜礼成，婚后却要分居两处，寒室空了十几年。蓝曦臣儿时做过的唯一一件忤逆事便是冲进了父亲的居所，想要问一问为何父亲不能出来见一见他，不能出来见一见母亲。他没有得到答案，父亲只是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一言不发地观望着，正巧是秋季，金色的小花在肩头铺了薄薄一层。母亲住的地方有一棵一模一样的树，姑苏城外也有一片一模一样的树林。
玄门中人都奇怪泽芜君年少成名，世家公子榜上位居第一，却迟迟不结亲。实话来说，他对此类事情的确是毫无接触，甚至连个倾心过的女修也不曾有。蓝家的藏书阁有上万卷的书，他读过无数缠绵悱恻的情诗，却写不出半句。
魏婴说他的父亲年少多情，自家弟弟对道侣心动也是少年，可他的少年时过了数十年，仍然没有理解什么叫做情投意合。
可蓝涣如今望着面前少年时的江澄，又挂上了惯常的笑容，听到自己的声音对江澄说：“晚吟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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