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却道天凉好个秋-淮水

却道天凉好个秋：蓝曦臣×江澄

正常时间线为观音庙后，有二设。

全程无刀全糖，请放心食用。

留评的都是天使嘻嘻嘻。

彩衣镇真的是多灾多难。

第四章/远看山有色

彩衣镇的水行渊早在十年之前便被姑苏蓝氏选了择中之法赶进附近的一处深山湖泊，将水抽干暴晒河床处理干净。时隔多年听闻这条河又有水鬼作祟，蓝曦臣本是想让蓝思追带着门生去处理，顺便锻炼锻炼小辈。江澄一出现，他们肯定是不能去的了，其余的门生依旧跟着，盘了三四条轻便的细船朝水祟之处而去。

魏婴和蓝忘机已经出发去云梦探听消息，此刻只有蓝涣同江澄共乘。少年伸手探了探水流，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泽芜君一眼，像是要说什么，但眼睛眨了眨便转向另一边了。

蓝曦臣看见了也不发问，端着不变的一张笑脸等着人开口。也许是年岁的变化，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江澄更像是某种幼龄的动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喜怒皆形于色，和他记忆中的江宗主相差甚远。

玄门之中能在江澄面前说上几句话的人少得可怜，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常是面色冷漠倨傲纹丝不动，摆在那里就是颗硬钉子，更不用提他十三年来为了寻魏无羡把稍微和鬼道沾边的人赶尽杀绝，落了个“狠辣凶残”的坏名声。

江澄暗暗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念魏无羡，好歹插科打诨有话可说。他虽然不至于像魏婴一样闲下来就浑身发痒，但无所事事端坐在船头未免太过无趣，再者说了，以此刻的水流速度来看，蓝家这船行得也太慢了点。他犹豫再三，还是礼貌地笑道：“泽芜君，这姑苏的景致真的是不错，我们统共经过了七十二处房舍，十五座亭子，个个都是优雅别致。”

蓝涣立时明白过来他是在说船太慢，却不搭他的话，道：“江公子观察仔细入微。”

他眉头一跳，又换了一种说法：“姑苏与云梦风土人情差别甚大，连行船的方式也不相同。”

“那江公子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云梦的法子？”

少年沉不住气，忙不迭地答应了，拿了桨划动起来，搅碎了一圈圈柔和漂亮的波纹。船行得极稳，甚至比方才顺水流时还要平稳一些，带起河上绵软轻风变作爽利的凉风，自船头滑入船尾。他生在云梦长在云梦，到了水上似乎要比在平地更恣意，嘴角始终噙着点笑意，顾盼生辉，神采飞扬。

蓝曦臣不禁多看了一会儿，他循规蹈矩三十几年，在内在外事事不逾常规。其实还是偏好和性子张扬些的人接触，奈何自家弟弟话都不说两句，同辈中大多稳重自持，与小辈又不可不把握相交的分寸。

这个“江澄”是不一样的，既是平辈又是小辈，蓝涣倒是挺希望能激出来他的少年意气。

“变天了。”江澄在前突然出声，天色以模糊的一线分为两端，一端烈日灼灼，明媚动人，而另一端则是雾霭沉沉，云层聚集，甚是奇怪。

“有古怪，江公子先放慢速度，小心前行。”

湖中央的水渐深，四周静谧无声，他试探性地丢了颗石子过去，“咚”的一声轻响，湖面仍然没有丝毫反应，脸色微微一变，猛地喝道：“泽芜君，蓝家破障音！”同时引剑出鞘，剑身充盈灵力流光溢彩，生生地把水劈开一道。

蓝涣手中的裂冰呜咽一响，继而转向高昂的音调，水下本有一层透明的屏障，此刻片片破碎四散，有两个人浮出了水面，一男一女，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镇子里的百姓。他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了上来，三毒嗡鸣入鞘。

青年俯身试了试二人的脉搏，从袖中拿出一瓶凝神聚气的药油涂抹在他们的人中附近，对江澄笑道：“并无大碍，只是昏睡罢了。”

“这两个人手还紧紧地牵在一起，”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调侃的话无意识地往外冒，“估计是恩爱甜蜜的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