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却道天凉好个秋
却道天凉好个秋：蓝曦臣×江澄
正常时间线为观音庙后，有二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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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夜来风雨声
蓝曦臣醒来时头疼欲裂，外头淅淅沥沥的水声一片，竟是又下起了小雨。
昨日午间不过是喝了浅浅一杯酒，没想到效力会持续这么久。
原本是为了能与江澄敞开心扉好好聊上一聊，只是他一则低估了云梦的霸王醉，二是近些天休息不佳，自然容易为醉意所侵。
正卯刚过的莲花坞安静得要命，他一路走过去，袖角沾了几点雨，带着氤氲的水汽推开了宗主房，果不其然见江澄一脸复杂地望着他，手里攥着一样眼熟的东西。
“泽芜君，”他被吓了一跳，上下嘴皮子一碰冒出来句敬称，“你起得好早啊。”
蓝曦臣轻咳了一声，回答道：“习惯使然。”
对方似乎是没想好说辞，犹豫了一下便径直将抹额重新放进他掌心，坐回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慢慢喝，一副不愿理人的样子。
他刚要重新戴上，却见江澄还塞给了他一串打好穗子的银铃铛，轻轻一晃有清脆悦耳的响动。只是浅色的流苏束得不大漂亮，有些歪歪扭扭的。
“你看什么？”对方倒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似地呛他，“不要算了。”
蓝曦臣失笑，不动声色地道：“得了江宗主的馈赠，我自然要好好收着，尤其是你亲手做的。”
“你不要误会了，是你昨晚非要用抹额换我江家的清心铃。铃铛的数目一向是固定的，我上哪儿给你找多的，就从我的上面拆了两粒。”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权当······你这些天照顾我的谢礼了。”
江氏直系子弟的银铃人人不同，江澄的那枚是一颗较大的并几个用作装饰的小铃铛，虽然没有定身清明的功效，却是制作精巧，像是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蓝涣从善如流地把银铃束在了腰间，道：“我很喜欢。”
江澄一撇嘴：“你戴着它出门，倒是要让人以为是我江家的门生了。”
“我如今背井离乡，得找好靠山才是。”
他彻底没脾气了，重起了个话头：“蓝曦臣，无论如何，要尽快找着那个面具。”
蓝曦臣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
先前江澄回到十几年前，对此间发生的一切印象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是做了一场古怪的梦。可他再次出现，那些记忆跟着恢复如初，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但无论如何，属于这个江澄的莲花坞等着他去救，他仍然需要重建江家，于射日之征中崭露头角，成为蓝曦臣曾经认识的江宗主，经历无法取代的一段过往。
任何庇护的念头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也没有资格做阻止的理由。江澄站在刀山火海之外，义无反顾地要一头扎进去。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信任。
起码在这一刻，江澄愿意主动朝他伸出手，而蓝曦臣只需要牢牢地握住：“好。”
“若面具真的是冲着我来的，那必定会在云梦地界作乱，”江澄对他心里的千回百转丝毫不知，“我昨夜睡不着，查了近些日子的卷宗，发现了一桩门生报上来的怪事。”
莲花坞往北两百多里有座小山，那地方远离灵脉，山下居住的百姓全是普通人，山中既无精怪，也无怨灵，连往来的修士都少得可怜，还大多是为了临时歇脚。
唯一同玄门沾点边的是有个街头巷尾皆知的传说，是有个母亲刚刚过世的年轻人在山间露宿，梦见母亲坐在他身边为他补衣裳。第二日一睁眼，竟然母亲真的回来了。
后来镇子得名“慈母镇”。
“美梦成真？”
“没错，”江澄点点头，“这种老生常谈在云梦怕是连三岁孩子也不感兴趣，可七天前有个外乡人，行路不小心丢了传家的玉佩，遍寻不得，没成想做了个梦，发现玉佩就搁在他手边。之后开始频频有人抱着各种愿望去尝试，确有结果。”
“这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
“因为没有伤亡，所以管事的仅仅是记录下来。”
蓝曦臣迅速搭上了他的思路：“你是觉得既然愿望落实，必然要付出代价对吗？”
“不然呢？我不信有这档子好事，”江澄挑了挑眉，“我认为这算是一个线索。”
“我也有此意。”
“你先回房准备准备吧，我待会儿叫门生知会你。”
江澄撑着下巴直盯着人出了房门，又回身将雕花木门妥帖合好，一丝风雨没漏进来。他舒出口气，心跳声咚咚咚响成乱七八糟的一片。他方才连珠炮弹似地说了一大堆，倒是没被注意到几乎彻夜未眠。
蓝涣昨晚对着一池的星光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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