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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却道天凉好个秋

却道天凉好个秋:蓝曦臣×江澄

正常时间线为观音庙后,有二设。

全程无刀全糖,请放心食用。

留评的都是天使嘻嘻嘻。



第一章/犹如故人归

云深不知处是蓄了一汪莲池的,所值均是最为常见的碗莲。山中较外界凉爽许多,到了盛夏还有不少莲花只是打了苞,掩在荷叶青葱之后。天角现已有晨光破开青蓝的夜色,暖融融地泻在莲池中脉脉流动,使得风皱水波也有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制莲花茶必得是要在日初出时选花蕊略绽的那些。青年领着个与他做差不多打扮的年轻人引轻舟在莲丛中穿行,温声说着些制茶所需注意的事项。

年纪小的那个依照他的指点将莲花以指尖拨开,入茶叶填满,再用麻丝细致地扎定。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片水域,船也行得平稳,蓝思追仍然是不大适应,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对面人知晓他晕船晕得厉害,开口说道:“这些已经很多了,在近处上岸便是。”

他将小舟缓缓向岸靠,俯身拴好绳索,足尖轻点飞身落地,在池边垂手而立。蓝涣冲他笑着摇了摇头,让他先去准备早课,明日清晨再来便可。

蓝思追颔首称是,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脚步明显是轻快愉悦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藏不住的雀跃心思。他抬眼看了一会儿,指腹在船帮上缓缓地反复摩挲,显然是又走了神。

船停的地方离后山近得很,山林间皆是郁郁葱葱,平日里来此处的门生少之又少。他却突然被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拉回了思绪。应当是个修道之人疾步行走,只不过他耳聪目明,来人又着急至极才会让他听得真切。

蓝曦臣不免疑惑,起身上岸查看。那人脚步匆匆,做贼心虚似地只顾低着头向前,正巧与他撞了个满怀,额角狠狠地磕到了他的下颔上。他顾不得疼痛,下意识伸手去扶因惯性而后仰的人,见是个年纪同蓝思追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本捂着有些发红的额角,抬头看到他的脸后立时连退了两步,恭敬地行礼道:“泽芜君。”

他修养极好自然不会同小辈计较,微微笑了没有在意。少年如临大赦再次向他拱手后离去,倒是遵从着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的家规走得稳重许多。

此时天色大亮,他就算近日心绪难宁,也难以忽略掉前面人腰间所悬的银铃,连着腰封上绣的紫色九瓣莲纹。蓝涣心道原来是云梦江氏来姑苏蓝氏听学的公子,不免想起数年前在云深不知处上蹿下跳的魏无羡和一同来的江澄。

“泽芜君。”少年不知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有些犹豫地开口唤了他一声。

“小公子有何事?”他笑着询问道,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脸上,觉得面容极其熟悉,又想不起是在何时见过。

他连月闭关才出,总不是在这些天。

“昨夜行为有违《礼则篇》第二十章所言,请泽芜君处罚。”

云深不知处依山而建,各处建筑相似度较高仅有细微差别,花草树木所植众多,若是不留心还真的会容易迷失在亭台楼阁之中。

少年多半是贪玩乱跑,一夜未归又找不到去兰室的路,到他这里来求助,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托以领罚。

他跟着装聋作哑,含混道:“快到早课的时辰了,你先随我去兰室吧。”

少年暗喜,同他错开一步跟在后面。他在小辈面前一向没什么架子,回头随口问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

对方叫他问得一惊,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站住又示一礼答道:“云梦江晚吟。”

青年听他这话也是一惊,再问:“你是江澄?”

江澄纳罕地皱了下眉,他与泽芜君是第一次相见,怎么反应会这样大?莫非魏无羡惹了蓝忘机不够,还去蓝曦臣这里闹了不痛快?他昨晚帮着偷溜进后山的魏婴放风,不留心睡着了,醒来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本听聂怀桑说泽芜君脾气上佳,想着能逃掉一罚,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只能顺着蓝曦臣的话道:“正是。”

蓝涣仔细地打量了少年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与江宗主相交甚少,见面也只是几次清谈会,江澄素来孤僻不与人交,点点头打个招呼就算完。而江澄在蓝氏求学之时忙着给魏婴收拾烂摊子,在长辈面前极是乖顺,从不争任何风头,同样没能给他留下什么印象。但这张脸的确是与江澄有七八分的相似度,可年岁的话——说是儿子都不为过。

“泽芜君,有何不妥吗?“少年看他脸色不大好,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现下情况不明,只能先让江澄留在他这里,修书问过云梦再做打算。他温言笑道:“无事,江公子有没有兴趣到我那儿去坐坐?”

江澄差点咬到了舌头,心里恨不得把魏无羡削个七八百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怕是不好吧,今日还有早课,先生博闻强识,若是缺席未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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